或許有人天生就該指引光線的落點之處,如同聚光燈下最受矚目的獨奏者,無論站在哪裡,都能吸引視線。
然而這次,他的目光卻對準了你。
並非審視,亦非旁觀,純粹的注視帶著某種不曾察覺的興趣,如同鏡頭對準了一處未曾細看的風景,試圖捕捉那些未被熟悉的輪廓。你沒有過去搭話,向來被觀察者也無須貼近。沒能理解的細微興許是選擇、是習慣,而目光執著,試圖解剖答案的指腹握緊刀叉,社交禮節從不急於給出判斷——沒準說他不過是在全新的刺激中尋找節奏,試圖讀懂一首從未演奏過的樂章。
可高處的世界是不是僅運行於既定的旋律你不知道,抑揚頓挫,呼吸落點,追求完美軌跡的可能不過他的一念之間,直到沒有偏移,不許意外。
所以尚未排序的音符談何歸屬,又怎能被輕易定義。你看見他走來,距離在光影游移,既平行,又交錯。如同取景範圍內的一切,決定權始終握在被拍攝者手中。
於是你沒有回頭,任由前方落回視線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