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誰能成為光明的象徵,你曾經是那麼以為。

焚燒場的盡頭帶有餘燼,殘缺不堪的魂魄最後成為一聲短促的尖叫氣音,微塵撲散在空氣,形成一道薄博的影,而他沒有戴上的面具因凝視被擱置在掌心,最後只是任由額前的髮絲被熱浪撥動。

因錯誤判斷得到得慘烈下場有很多種,人命薄弱,肩膀還殘留著某場戰鬥的炙痕。起初沒有認出的身影像是某種錯視的殘影,直到對方彎下身撿起手中那塊殘破的布料,你看見那抹熟悉金光。

輕描淡寫的句子都無法闡述這無趣生活給予的庸俗,可面前那還在尋覓魂魄的身影又好像甘之如飴。你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說話時語尾總能帶著笑,儘管那抹魂魄支離破碎,沒有煙,只有冷。

再後來,你發現他的胸口該死的有個洞,裡面沒有活體該有的跳動或聲響,本該是鮮紅肉塊的位置只剩草葉,你依稀可以在裡頭窺見無止盡的黑夜,那是個連冷風都可以輕易穿過的空洞,可灌進之後,卻又像是被吞噬在一片無迴響,好似夜晚本該如此。

而罪孽永遠因善良而妥協,金色光點繞在他肩膀,如同落盡夜色的星。那瞬間你彷彿回到墜落之前,在世界好似還沒有善惡之分的那個黎明,在亞當夏娃都只出現在伊甸園之際,又或者,在世界還有救的前一刻——

罷了,混雜著火焰與金屬特有氣味的殘骸還在燃燒,你拉住了那個殘破不勘的身軀,直到那雙眼注視著你,好像就憑這個眼神,就能抵抗那些永無止境的下墜那樣緊。

信仰始終取決於魂魄堆積,但第一次,你開始想為他許下一場沒有期限的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