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果可以接住他,那便沒有任何理由推開那隻大狗。

*

「希爾達!」

還未來得及從恍神中理解現況,希爾達坐在床上,在上身還穿著輕薄小可愛時,便看見那沒來得及喝止的打鬧從前方躍起。他的衣物已經亂成一團,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的舉止讓希爾達頭開始疼痛。但她又能如何呢?幾乎要成反射動作的假日習慣讓她只是待在原地,今天的米契爾少校不在家裡,褪去掉一身軍裝,不該在私人時間綁起的馬尾成了一片散髮。

所以希爾達張開手,反射性的接納著所有她往常並不會實行的蠢事,而她大概會後悔,對於那等等可能會撞得生疼的可能,對於那隻大狗的所有一切——可不是現在,當然、也不會是那很久之後的未來——不出幾秒的衝撞從面前直直撲上,那隻大狗的黑髮凌亂,綠眼卻清澈又歡愉的彎成倒月。於是她會接住他,讓那有力的存在感將兩人雙雙撲倒在早上沒折的被單上。然後伴隨著同樣的沐浴乳香氣,她會聽見自己的呼吸聲,也會在耳邊反覆聽見那從未改變的嗓音,以一種近乎喜悅的語調,不斷的喊著同一個人的名諱。

「希爾達、希爾達。」他說:「我好喜歡妳。」

而那正是她的名字。